淡淡的一句抱歉就浪費我足足快兩小時的寶貴光陰,真是個廢渣!未來應該也會和呂秘書同樣的下場才對。
邱先生人一到我就看到張老太太她害怕發抖的模樣,那下意識抬起手遮掩臉部的動作我看太多了,小時候我那賤人父親也是這樣對待我媽,然後在我面前活活將她給打死。
「嗨!美人,如果妳今晚有空的話,可否賞臉和我到公司旗下的蘿酒夜店品嘗最上等的黎玉紅酒呢?」
當然不可以,你這變態的死虐待狂。
誰曉得和你去那間以搖頭著名的夜店後,你會不會對我下藥?
到時上了我還拍下我的裸照那不就有我的把柄嗎?愚蠢自大的男人還真當我是初出茅廬的黃毛丫頭嗎?
我搖頭拒絕,委婉地表示晚上我有另外的行程,或許是看我臥病在醫院的老媽,還是被關進大牢多年沒人探監的老爸,但天曉得這兩人早就不在人世很久了,但只要一搬出來多少都有點擋客作用。
順利擺脫邱先生難纏的要約之後,也差不多將案子了結,在我踏出六星級飯店樓梯的同時,正好轉頭看見邱先生將拳頭往張老太太頭上打去的血腥畫面。
我很訝異張老太太額頭流了那麼多血,卻沒一個挺身而出指責邱先生不是的正義員工?他們漠然的成了邱先生的共犯,對張老太太受暴力要脅的畫面當做完全沒這回事,繼續做他們的工作,直到張老太太被揍的趴在地上,邱先生用腳跟狠狠在她頭上奮力挖出個洞之後,這才終於放過年邁的老太太厭厭一息的躺在地上無聲的呼救。
不過如果真的有那種正義員工,他不是腦袋有問題就是神經哪條斷裂,基本上會理會這類事情的人不多,除非你腦袋想搬家或是不想幹了。
而我為什麼說今天是我遇過最驚奇也最倒楣的日子呢?
原因就在這裡,下午五點二十六分的這個時刻,我居然出現在自家廚房,手上還端著三杯剛從超市買來的現榨柳橙汁,圍著不知幾百年沒用過的兔子圍裙,此時的我正走向客廳,即將面對那兩位不請自來的客人。
怎麼會這樣呢?
蘇先生為何會出現在我家門口?今天的那通電話實在讓我相當意外,搭著計程車的我都已經快到醫院門口了,沒想到蘇先生的一通電話打亂我接下來的行程。
這樣下去我根本來不及參加今晚的慈善晚會。
沒辦法看到王小姐那隻狐狸精是不是又厚臉皮的摟著王董的手出現公眾場合,以她那種死狐狸精個性恐怕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吧?都這麼惡整妳了還厚臉皮的來,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不知道侯小姐方不方便讓我看一下妳的房間?」
在我面前這名優雅翹著腿,還有著好聽嗓音的男人名叫蘇泉,是胡寶蓮那個死胖婆找來專門替我診療憂鬱症的精神科醫師。
果然比我想像中的更年輕又俊帥,他有著一頭染得很漂亮的紅髮和一雙碧綠色眼睛,我猜那是時下年輕人最流行的角膜變色片吧?
他的手指相當修長,幾乎沒長什麼繭,像極了藝術家的手!
如果他說自己喜愛彈鋼琴或是拉小提琴我也不會太過意外。
年輕的臉龐和過於沉穩的態度讓人猜不出他的年紀,玫瑰色的肌膚映襯不說話時的他,簡直就像尊漂亮的娃娃。
好一個漂亮的男人,這樣一個看似需要人保護的傢伙,竟妄想治療我的重度憂鬱症?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該死!腦子裡又出現鬧鐘的聲音了,拜託!別再來!不要干擾我的生活,通通都給我走開!煩死人了!
「侯小姐?」
也許是看我沒反應,這位蘇先生用他好聽到讓人完全不厭倦的聲音再點醒我一次。
「請問可以參觀妳的房間嗎?這樣是不是太冒昧了?」
「哎喲,討厭啦如亭!人家蘇先生問了妳兩遍了,是不是他太帥讓妳看傻眼啦?啊哈哈哈哈!」
死胖婆的笑聲是我這輩子最討厭聽見的那種,好像快窒息似的到抽搐聲讓我真想直接掐死她,讓她一路好走。